作家專欄

陳增濤

食色性也

人生幾何,不能沒有咖啡座啊! / 陳增濤

【明報文章】是否上世紀二戰所發生的一切實在荒謬?當沙特(Jean-Paul Sartre)從戰俘營返回巴黎,戰時物資缺乏,他就像許多同年的文藝青年一樣跑到附近的咖啡館享受它的電燈和暖氣。那時他三十多歲,就把花神咖啡館的樓上當成了自己的書房,叫杯咖啡一呆就是一整天,除了中午吃飯出去之外。沙特曾經在他當時寫的一本叫《蒼蠅》(Les Mouches)的劇本上,寫給Café de Flore的老闆:「致Boubal先生,這本書是一個花神咖啡館忠實粉絲在你眼睛前於1941至1942年寫的,你友愛的沙特。」沙特的高中是在拉丁區巴黎大學(La Sorbonne)和巴黎先賢祠(Le Panthéon)旁的亨利四世高中念的,然後進了附近十分出名的高等師範大學(L'École Normale Supérieure)。後來去德國柏林跟現象學大師胡塞爾(Husserl)進修哲學。二戰期間入伍當兵被俘,在集中營中閱讀了也是胡塞爾學生海德格(Heidegger)寫的《存在與時間》,深受其啟發。沙特生存在一個二十世紀科技突飛猛進的時代,也生存在兩次大戰面對生死的焦慮、孤獨、荒謬的失落中。沙特這麼年輕就對他的時代寫出洋洋七八百頁結合了學院哲學和人的無奈處境的接地氣的《存在與虛無》,並沒有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難怪有人說他是最後的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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