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習近平總書記在2022年二十大報告強調，「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為響應中央號召，並實現香港作為國際高端人才集聚高地的構想，政府和社會各界都各出其謀，為進一步「搶人才」奮鬥。值得關注的是，「搶人才」往往只是第一步；如何有效「留住人才」，方是香港真正邁向新飛躍的關鍵。為此，立法會議員提出了不同的政策建議，例如吳傑莊議員在「跟進新來港人才融入香港措施」的議員議案提出修正案，內容涵蓋協助人才就業、支援來港人才子女升學和融入學校生活等；亦有其他議員圍繞住屋、醫療等不同領域提出倡議。
事實上，這些不同方面的支援，都可以透過打造人才社區來達成，並產生乘數效應，發揮更大效果。
人才住房是安居樂業關鍵
過去10年一直雄踞「全球人才競爭力指數」（Global Talent Competitiveness Index）三甲的新加坡，早在1997年就已領悟了房屋對留住人才的重要，於該年推出外國人才居住計劃（SHiFT），容許移民到當地的人才能夠以較低成本租住組屋單位，並依託組屋的優越社區配套，實現了購物中心、學校、娛樂和體育設施等全覆蓋的支援。
除了「老師傅」新加坡，中國內地則是人才住房領域上的「後起之秀」，甚至可說是青出於藍。內地許多城市都有相應規劃，例如武漢、上海，乃至不少大灣區兄弟城市，都向人才提供人才住房或人才公寓，並取得可觀的引才成效。上海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的學者於2022年發表了評估上海人才住房政策效果的文章（註），該研究旨在探討人才住宅政策對上海受訪者定居意願的影響。他們發現，人才住房顯著影響了受訪者定居意願：愈長期無法入住人才住房的群體，展現出愈負面的定居意願。此外，他們也發現有打算在上海當地購房，或繼續租住人才住房的受訪者，相比其他受訪群體展現出更高的定居意願。可見，提供人才住房是留住人才、鼓勵他們長遠落戶發展的一大關鍵。
人才住房要進化成人才社區
在特區政府2022年施政報告中，當局已提出興建更多創科人才住宿，例如在科學園附近建造新一座「創新斗室」、在港深創科園提供住宿空間。這反映了政府同樣注意到提供人才住房的重要，並在創科領域中優先試行，當時確實引起不少「海歸」或內地高校畢業人才的關注和期待。
然而時移世易，單單提供免費或廉價住房空間，已不能滿足人才各方面需求，在北京市等內地城市，不同類型的人才社區應運而生。於2019年，北京市宣布加快建設朝陽望京、中關村科學城等8個國際人才社區，旨在匯聚更多外籍高層次人才，讓他們在當地得到永久居留權、長期扎根當地發展。而這些人才社區，各自有不同規劃設計和預期定位，涵蓋生活、就業、創業等不同功能。
第一個例子是北京海淀區的中關村科學城國際人才社區。該區定位為「洋創社區」，着力支援外籍人士創業，包括提供3年房租全免、免費創業服務及辦公室營運配套、企業登記手續全代辦等服務。
第二個例子是通州區的國際人才社區，定位是藉住北京環球主題公園和其他度假區項目，建設成以文化旅遊為主題的人才社區。目前該區已結合演藝小鎮、設計之都、城市綠心、張灣古鎮等不同項目，突出了文化元素，並着力吸引文化創意人才落戶。
第三個例子則是順義區國際人才社區，區內不但建成了國際學校、國際醫院、高端住宅區等生活配套，更設有臨空經濟核心區，匯聚不少高精尖產業企業、創業基地和孵化器，聚焦引進創新創業頂尖人才。
總而言之，人才住房只是人才社區的基礎元素；如何在社區內提供豐富的生活配套，乃至企業辦公和產業孵化場景，這才是真正的挑戰。香港必須深入學習內地人才社區的經驗，並劃出特定土地作為試驗區域，改建或新建人才社區，才能夠緊貼引進和留住人才的時代步伐，積極進取地維持和開拓香港的人才競爭力。
註：Tao, L., et al. (2022). To Settle Down, or Not? Evaluating the Policy Effects of Talent Housing in Shanghai, China. Land, 11(8), 1145.
作者是中西區區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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