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我不喜歡那些向OpenAI和Google乞求資金的公司所抱有的福利心態，我認為這些科技公司本來就應該向我們付費，因為它們用我們的集體知識產權來訓練它們的機器，我會欣然接受它們開的支票。」美國網媒Axios行政總裁Jim VandeHei擁抱AI（人工智能）的立場鮮明，它們跟OpenAI的最新合作計劃，反映了新聞媒體對AI公司的什麼價值？
OpenAI跟全球多家新聞機構建立伙伴關係，協助編輯室應用AI技術，並付費購入文章版權以訓練語言模型，以及在ChatGPT的問答裏附上合作新聞網站的文章連結。今次跟Axios的合作，則是OpenAI首次直接注資編輯室，建立4支新的地區編輯團隊。
Axios本身已有30個地方編輯室，是次擴展只是一個延續，毋須依賴AI亦能夠成事，但AI無疑可以大幅提升效率。行政總裁VandeHei表示：「我們懷疑會否有公司認真思考地區新聞，但OpenAI竟然做到了。我們花了6個月集思廣益，構思了一些令雙方都感到興奮的項目。」
它們拒絕透露涉及金額，僅形容為「重要的數字」。而即使OpenAI在3年資助期滿後不再續約，Axios仍計劃將新編輯室做下去：「大概3年便能夠達至接近賺錢，甚至有錢賺的水平，而且我們一開張就會賣廣告位獲取收入。」
這樣的生意，對新聞機構來說似乎非常划算——因為寫稿是本業，合作並無額外負擔。隨着Google地位日益受到OpenAI的SearchGPT和微軟Copilot挑戰，媒體及早跟AI公司合作，增加文章曝光率，能夠分散押注在Google的風險。
原創文字價值或將媲美石油
對AI公司來說，新聞機構每天筆耕就像煉油，成為訓練AI模型的原材料。馬斯克（Elon Musk）數周前說，AI訓練已經耗盡所有由人類生產的內容，展望未來只能由AI訓練AI。言之有物的原創文字，或將如石油一樣有價值。
至於OpenAI今次支持地區新聞，筆者認為原因有二：第一，國際和國家層面的大新聞源源不絕，只要跟幾家大媒體簽約，已經全數包攬；第二，愈是無關痛癢和地道的小知識，愈難取得，地區新聞正正可填補AI在這方面的知識空白，令AI可以成為精準的個人化助手。
Axios的願景是建立一個超級系統，讓美國每一個角落的記者，都可以低成本地採寫、製圖、發稿，令地區新聞發揚光大。在AI能夠完全取代人類獨立採寫之前，訓練AI或許是新聞機構的新機遇。
作者是新聞工作者、文化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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