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拿下美軍第六代戰機合約因特朗普政府為其續命？

【明報專訊】深受質量問題困擾的美國飛機生產商波音，經歷去年錄得超過118億美元近20多年最大虧蝕後，於3月21日在美軍的第六代戰機開發合約競標中勝出，猶如一條救命稻草。然而，除了輔助式軍機之外，波音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研製作戰飛機，忽然獲得最先進戰機的研發合約，惹來一些媒體和觀察者質疑，是特朗普政府內定結果，故意為它「續命」。

波音軍工部門未來30年或不愁生意

美國總統特朗普在3月21日上午宣布，美國空軍「次世代空中優勢」（Next Generation Air Dominance, NGAD）戰機計劃競標由波音勝出，並將新型戰機的編號正式定為F-47。據外國媒體估計，單是F-47工程和研製階段初始合約，金額高達約200億美元。若加上未來數十年的生產（估計每架單價1.5億至3億美元）、保養維護、升級，以及潛在衍生型號（例如艦載版F/A-XX）等，全周期總金額有可能超過5000億美元。可以說，這次中標足以令波音軍工部門未來30年都不愁生意。

然而，正當波音公司為此歡呼時，外界也不乏質疑聲音，為什麼會是波音公司勝出？事實上，波音公司在二次大戰後，確實主力發展民航機業務，極少研發和生產戰鬥機。波音在二次大戰後生產軍用飛機，絕大多數是一些輔助式軍機，例如採用民航機機體來製造雷達預警機之類。這和直接參與作戰的飛機，有很大分別。

至於現時掛着「波音商標」的F-15和F/A-18系列戰機及AH-64系列「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其實全部出自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公司（McDonnell-Douglas）幾十年前手筆。不過，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在1997年8月被波音公司併購，才讓這些噴射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變成波音旗下型號。但波音接手後，基本上只是蕭規曹隨，更換一些子系統來升級一下而已。從這個角度來看，波音可算是相當缺乏研製現代噴射戰鬥機的經驗和往績。尤其是定位由第五代起的隱形戰鬥機，以往就更加從未涉足。相比之下，洛歇‧馬丁由1997年開始，先後包辦美軍兩款第五代戰機F-22和F-35系列的研發和生產，經驗無疑老練得多。

研製戰機經驗遠遜對手

至於美國另一個軍工巨頭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Northrop Grumman），在F-14「雄貓」艦載戰鬥機後，也有數十年未取得新戰機研製合約。但該公司在2015年10月27日贏得美國空軍新一代隱形戰略轟炸機B-21「突襲者」的合約，空窗期比波音公司短一截，經驗也較豐富。因此，在美國三大軍工巨頭之中，波音似乎是研製現代戰機經驗最少一家，尤其是隱形戰機。這也難怪惹來質疑，特朗普政府是否因為見波音的民航機業務出現巨額虧蝕，而有心「拯救」，所以將第六代戰機的合約交給它。

筆者認為，以特朗普的行事作風來說，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當然，洛歇‧馬丁近幾年製造F-35系列戰機時，出現很多問題，尤其是在軟件方面，令美國國防部非常不滿，也是事實。洛歇‧馬丁因此而失分，加上出於不想讓它壟斷隱形戰機的研製，而將合約交予波音，也有可能。

不過，波音近年被揭發的質量管理問題，看來不限於民航機部門，而是全方位、全公司的。例如，其新款太空船CST-100 Starliner（中文譯為星際客機、星際客船或星際航線）去年因氦氣泄漏問題，無法從國際太空站返航，令兩名太空人被迫滯留在國際太空站大半年。

此外，波音為美國空軍製造、以波音767為基礎來研改的KC-46加油機，這些年來也是問題多多，包括加油吊桿強度不佳，輔助操作員完成空中對接的遠程視覺系統（RVS）也存在問題，不止有損壞機體等潛在危險，還可能引起操作員身體不適。

今年3月初，據美國軍事媒體「戰區」報道，美國空軍透露，波音在即將送往美軍交付中心的4架新出廠KC-46加油機中，發現其中兩架機身出現裂縫。美國空軍隨後下令，對現役全部89架KC-46加油機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