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歡樂合唱團》金牌監製賴恩梅菲(Ryan Murphy)前作《食人魔達默》,兩年前在影視串流平台Netflix首播,改編自真實案件的《食》劇講述達默(Jeffrey Dahmer)1978至1991年間在美國殺害17名男子並肢解,死者家屬批評該劇造成二次傷害,但新一代觀衆未必熟悉案件,結果首播頭91天錄得1.15億觀看次數,成為Netflix史上最高收視英語節目季軍,僅次於《星期三》和《怪奇物語4》。賴恩食髓知味,同樣改編真實案件的《怪物:梅內德斯弒親兄弟檔》(Monsters: The Lyle and Erik Menendez Story)上月19日在Netflix上架,連續兩周收視登頂;槍殺父母罪成判囚終身的梅內德斯兄弟,因而重返公衆目光,由於出現新證據,洛杉磯地方檢察官George Gascon本月3日表示,將重新檢視此案,賴恩更認為梅內德斯兄弟可能快將獲釋。
冷血貪財抑或受虐自衛反擊
Netflix同時安排上述弒親案的紀錄片《梅內德斯兄弟:逆倫血案》上架,兩小時片長,如果想快速了解案件,一看無妨;共9集的《怪物》則以戲劇手法交代案件,更多篇幅用於推敲主角梅內德斯兄弟萊爾和艾瑞克殺害父母,出於天生冷血貪財,還是自小遭父親虐待和性侵的自衛結果?雖然艾瑞克在獄中透過太太的社交網帳號撰文抨擊《怪物》內容不實,但監製賴恩梅菲質疑他是否看過該劇。
《怪物》跟很多同類型罪案劇一樣,並非按照時序發展,而且正反觀點反覆交錯,譬如從兄弟的角度回憶富有的父親何西渴望他們成材,因而自小教育異常嚴苛;按照兄弟所言,何西對兩子的性侵與虐待,亦是考驗他們承受痛楚的能力。有一集以何西和凱蒂夫婦為主,回憶兩人怎樣認識、拍拖到結婚,並指何西小時候也受到性侵;凱蒂則視兒子為寄生蟲,情緒不穩,又酗酒濫藥。然而何西和凱蒂已逝,一家人的關係如何,事實難以稽考。
劇中指萊爾和艾瑞克謊話連篇,如為什麽受虐一事從來沒向外透露,被捕後也沒有提及。艾瑞克一直有見心理醫生奧齊爾,卻從沒披露童年慘况,反而向對方剖白槍殺了父母,嚇得奧齊爾錄音,又要求情婦前來見證。被捕還押後萊爾向從沒見面的粉絲吹噓自己在庭上可以瞬間落淚;加上兄弟倆殺害雙親後,揮霍無度,全都成為後來控方攻擊兩人的重炮。
《怪物》強調傳媒在案件的關鍵作用;除了萊爾和艾瑞克年輕、富裕,加上殺害雙親後自稱遭父親性侵及虐待,細節聳人聽聞,而且庭上審訊電視直播,更讓他們如同明星般受到全美關注。另外,記者鄧恩(Dominick Dunne)的女兒遭舊愛殺害,卻獲輕判,他因而痛恨辯護律師及以受害者姿態抗辯的殺人犯。鄧恩緊貼報道梅內德斯兄弟弒親案,對艾瑞克的代表律師萊絲莉之前打甩殺父官司,不以為然。劇中指陪審團未能達成一致裁決,重審後兄弟倆本來的優勢逆轉,包括萊爾遭粉絲出賣,把其獄中對話輯錄成書;新的法官拒絕電視直播審訊,公衆關注兩人的熱度減退。劇中指當時爆出辛普森(O.J. Simpson)殺妻案,大衆視線轉移;還有一幕講述辛普森還押的監倉正是在艾瑞克旁邊,對於身為被告受關注,艾瑞克把經驗跟辛普森分享,不無諷刺意味。最後控方把梅內德斯兄弟塑造成冷血貪財的殺親罪犯,遭重判囚終身;有一幕陪審團爭論兩人應否判死刑,亦相當精彩。
下季拍連環殺手
《2百萬奪命奇案》查維爾巴頓(Javier Bardem)和《沒哭聲的抉擇》嘉兒施維尼(Chloe Sevigny)分別扮演何西與凱蒂,以前者佔戲較重;曾經憑冷血殺手角色拿下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查維爾,扮演正邪難辨的父親角色,演技毋庸置疑;嘉兒亦充分掌握情緒不穩又多疑的太太和母親角色。《綜合醫院》尼古拉斯查維斯(Nicholas Chavez)和《瞞天殺局》古巴高克(Cooper Koch)扮演萊爾和艾瑞克,前者演活愛吹噓又脆弱的哥哥角色;古巴高克其中一集向辯護律師萊絲莉剖白遭哥哥及父親性侵的經過,半小時一鏡直落,更是考驗記性、演技的個人表演。兩人的造型亦值得一讚,跟真實人物十分相似。
監製賴恩梅菲拍攝真實罪案改編的劇集,雖然受到當事人鞭撻,但觀衆關注,又引來網絡熱話,只會長拍長有;《怪物》上架之前,賴恩已宣布會開拍第3季,敲定《悍戰太平洋》查理漢南(Charlie Hunnam)主演,飾演1950年代美國連環殺手蓋因(Ed Gein),後者以謀殺、毁屍、盜墓、食人和戀屍癖而聞名,據報《觸目驚心》和《沉默的羔羊》都有角色受蓋因案件啓發而創作,相信拍成劇集後又將成為話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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