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產口服新冠免疫加強劑 爭取成疫苗 非洲國家已緊急使用

明報記者 薛偉傑

夢芊科技（DreamTec）科學總監鄺緯陽博士表示，新冠病毒是通過表面刺突蛋白與人體細胞表面的ACE2蛋白結合，進入人體細胞造成感染。因此，各藥廠研發的新冠疫苗儘管技術路線有別，但普遍是用新冠病毒表面刺突蛋白，來刺激人體免疫系統，達到提早認識新冠病毒的特徵，產生相應的抗體和記憶，猶如預先演習。一旦日後接觸到活性新冠病毒時，產生相應抗體的時間將大幅縮短。

該公司研發中的新冠病毒疫苗亦遵從這個大原則，只是透過口服而非注射來實行。簡單來說，該公司用一種臨時重組基因質粒技術，將新冠病毒刺突蛋白加到稱為「枯草芽孢桿菌」的益生菌中。在正常狀態時，這些刺突蛋白不會出現在枯草芽孢桿菌表面；該公司要令枯草芽孢桿菌變成孢子狀態（部分細菌為了在極端環境中生存而進入的休眠狀態），這些刺突蛋白才會在其表面顯露出來。

測試未完成 膠囊未算新冠疫苗

之後，再將處於孢子狀態的枯草芽孢桿菌滅活，提取其外殼放入膠囊內。人類服用這種膠囊之後，便會產生對抗新冠病毒的抗體和記憶。由於仍有很多臨牀測試未做，所以這種膠囊未算是正式的新冠疫苗，在包裝上只稱為口服「免疫增強劑」。

鄺緯陽表示，相對於注射的新冠疫苗，口服免疫增強劑副作用較低。因為新冠病毒刺突蛋白進入血管後，可能會令當事人血管收窄和血壓升高，所以極少數人（如急病或重症患者）可能會出現心肌炎或面癱等嚴重副作用。但口服免疫增強劑只停留在消化道，不會進入血管，可以避免出現上述副作用。根據測試，其口服免疫增強劑的副作用最多是發燒或肚瀉，不會引致生命危險。

2020年底至2021年初，該公司和中大醫學院合作，申請到「創新及科技基金」資助，在小鼠身上測試過口服免疫增強劑。之後，該公司再找都會大學科技學院副教授史東甫，以及一些醫生、藥劑師、毒理學家、醫務化驗師等一共20多人合作研究，包括小部分外國專家。

公司科學總監：副作用較輕微

史東甫解釋，由動物測試跳到人類測試，會複雜很多，所以需要各方面的專家參與研究。而都會大學主要是負責毒理分析、安全性、實驗設計和數據分析等。

2021年底，該公司再完成口服免疫增強劑前期人類臨牀測試，共有66個志願者參與，分別是10個香港人、21個澳門人、35個伊朗人。他們年齡介乎30至70歲，之前都未曾接種任何新冠疫苗。每人分別在第1、第14和第28日各服食一粒口服免疫增強劑。結果只有2至3人出現輕微的發燒或肚瀉，沒有人出現嚴重副作用。

鄺緯陽表示，根據測試結果，這樣服食3粒口服免疫增強劑，產生出來的抗體數目不及注射三針復必泰疫苗，但和注射三針科興疫苗相若。雖然還有很多臨牀測試未完成，但其口服免疫增強劑已經獲得津巴布韋批准在當地緊急使用。在日本、馬來西亞、印度，則以保健品的形式發售。馬達加斯加則將它定為緊急使用和保健品之間，亦正在測試中。

日本大馬印度 保健品形式發售

近兩個月，其口服免疫增強劑已出口了數百萬盒（每盒3粒）；稍後會以保健品的形式出口至韓國。此外，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亦有企業計劃採購，然後捐給當地的紅十字會作為保健品使用。

鄺緯陽認為，除了副作用較輕微之外，其口服免疫增強劑的另一大優勢，是生產、處理和物流成本都低得多，使用起來亦很方便。首先，枯草芽孢桿菌可以透過發酵技術大量生產；其口服免疫增強劑可以在攝氏25度和濕度60%的環境中長期儲存，毋須冷藏，保質期長達兩年。在服用時，亦毋須護士協助。

該公司計劃，今年底開始其口服免疫增強劑的第一期臨牀測試，並在兩年內完成三期臨牀測試，取得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FDA）的認證，正式以疫苗的形式發售。暫定第一期約40人參與測試，第二期200至300人，第三期3000至5000人，同時在美國、中國大陸、香港、新加坡4個地區進行。

至今，該公司的口服免疫增強劑的累積研發投資接近500萬港元，其中約100萬港元來自政府資助，估計完成所有臨牀測試需再投入大約3000萬美元（約2.34億港元），其中一半可望申請到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