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文章】驟寒數夕,京洛新衣終於重見天日。然而觸目所及,車廂裏除了侷促的空氣,就是令人不忍卒睹的大衣。是處紅衰翠減,多是禿灰、呆黑和俗藍,比村上春樹筆下的多崎作還要沒有色彩,偶爾出現的大紅和熒光黃深深刺痛雙目。衣者又多衣不稱身,和下半身形成無法調和的對比,怎麼看都像是20年前的款式,偶爾還飄送樟腦的嗆鼻氣息。電梯裏的老婦,得意洋洋地勾着Gucci手袋,披在身上的卻像縮水、髒污的棕熊皮,丈夫的羽絨大衣則露出幾斑黴菌和羽毛,令人頓感美育之必要。回到校園,看到織法精巧的淡茶色毛衣,縷空的孔洞呈整齊的菱形,還有那雪白可喜的長衣,終於稍覺欣慰。誰說希望不在學生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