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專欄

文.鄧正健

世紀

世紀.玻璃大叔:兩種崇高 / 文.鄧正健

【明報文章】我把兩幅名畫掛在眼前虛空的白高牆上,用以展示什麼叫崇高感。左邊一幅,是德國浪漫派畫家佛烈德利赫(Caspar David Friedrich)的《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佛烈德專攻風景畫,人像很少,即使畫也是多畫背影,迎面而來還是壯闊而冷酷的自然景觀。我指着畫,問你,你看到什麼感覺?平衡吧,你說,畫出了消失點,遠方也有空氣透視的效果。不對,我把眉心皺成一道小坑,那是文藝復興的觀點,現在你得拋開理性,嘗試進入那個橙髮黑衣紳士的心靈,豎起每條神經,感受——嗯,我想是驚恐吧,你忽然搶着道,還有一點熱血沸騰,眼前一覽群山小,看似大地就在腳下,可是天地悠悠,那種空闊感彷彿要把你拉入深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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