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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迎難而上卻喜「見難即躲」的教育局(文:楊志剛) (09:00)

「各號注意,我是北京。本次任務正常結束。」大家隨即爆出熱烈掌聲。「(這)是對我們最大的鼓勵。我很驕傲,我們是中國航天人!」說此話的是在北京航天飛行控制中心負責「天問一號」中國火星探測任務的總調度。她是90後女神,她所在的北京航天飛行控制中心,負責深空探測的分析計算、飛行控制、數據處理和信息交換。「作為天地之間唯一的紐帶,所有的數據都會匯集到我們這裏,所有的指令也從這裏發出,應急決策也在這裏最終做出」,她說。內地傳媒形容她的工作是「聲傳天地、號令八方」。我尊稱她為女神,絕不為過。

北京90後火星探測女神

這位來自北京的火星探測女神名叫鮑碩,1992年出生,北京理工大學畢業。女神男神在香港是稀有動物,但在國內,根據媒體報道,北斗衛星、嫦娥探月、天問一號等世界尖端項目的核心科技團隊,平均年齡只有30多歲。在各類控制中心指揮中心隨意挑一位,都是神級青年。

像她這樣的大學生,香港亦有無數。但香港有無出過女神?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一位,就是較火星女神大一歲、曾經一度被數以萬計港男封為「女神」的游蕙禎。她2016年獲選為立法會議員,是香港最年輕的立法會女議員。她的貼地名句:「就算我哋𠵱家想去扑嘢,都搵唔到房扑呀」(意即「欲做愛而無房」),使她名重一時。她在議員宣誓就職時,以「People's Refucking of 支那」侮辱國家民族,引起眾怒,最後高等法院裁定她宣誓無效,取消議員資格。游女神變成墮落天使。是什麼教育制度教出這樣的香港大學生?

北京火星女神的家,離航天控制中心不過40公里,但她每年回家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她說,從年頭到年尾,大家沒有休息一個完整的假日。農曆新年,「天問一號」開啟了環繞火星之旅。「為此,春節假期我們也一直守候着它」,「很多人長時間都回不了家,幾乎每天深夜都在忙碌着,通宵達旦更是家常便飯」。春節前大半個月,鮑碩早早給家裏買好了年貨,用半天假期穿過整個北京城,回了一趟家,馬上又匆匆趕回控制中心,臨別時心有內疚不能陪父母過年,只能調皮又無奈地對父母說:「我的工資卡隨便刷哈!」

這一句「我的工資卡隨便刷哈!」,是何其豐足的天倫樂,因為包含了為國承擔的榮耀、為民爭光的驕傲,以及讓父母感到無上光榮的孝道。她母親是鋼鐵廠工人,父親是出租車司機。我從香港遙想北京,幾乎看見女神父母笑得見牙不見眼,然後對鄰居佯裝一分抱怨、笑藏九分驕傲的說:唉!我們女兒搞什麼火星探測,忙到連新年都不能陪我們一天哈!

港青蒙塵能怪誰?

香港神級青年變成墮落天使的遠遠不止因參與黑暴而被捕的4000多名學生。典型個案不是數十名街知巷聞的頭面人物,而是數以千計被人遺忘了的蒙塵天使,如港大女生許嘉琪。她和北京火星女神同是90後,在港大成績優異,義務替弱勢社群補習,擔任義工照顧流浪貓狗。充滿愛心的她夢想成為教師,她會是學生眼中的女神教師。但她在怒火街頭的旺角向警隊投擲玻璃樽,被判監3年。她被押上囚車時不禁垂淚。香港女神蒙塵,她和她的父母能怪誰?

火星女神也有犧牲。鮑碩為了能堅守崗位,在任務前一個月就偷偷早起做準備:每天只睡3小時;任務前兩周,兩天睡覺一次。「我想試試在小睡的情况下,能否保持思路清醒。開始那幾天會熬不住,但後來就慢慢習慣了」,可以長時間不喝水、不吃飯、不休息。這是承擔、責任和犧牲帶來的驕傲和榮耀。

港青不缺機會 缺國家情懷民族認同

香港很多人說:香港青年缺乏機會。真的嗎?香港很多有心人投放大量心血,創造機會給香港青年。例如由董建華、梁振英去年牽頭發起的「香港再出發大聯盟」,連同多名有心人,四處奔波籌募了2000多份為去年本港大學畢業生專設的「筍工」,是平時搭通天地線也未必拿到的黃金機會,如在華為、騰訊等工作,讓青年釋出渾身解數,與全球競爭者一決高下,令廢寢忘餐變為驕傲、通宵達旦成為樂趣。筍工雖獲大學大力推廣,但不少畢業生聽見是「大灣區」或內地,已搖頭擺手。筍工2000多份,應徵者三數百人。如此黃金機會,香港青年就是不去伸手。

香港青年缺乏機會?實情是香港200年來的10代青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香港青年享有如此黃金機會:融入國家的奇蹟發展,成為奇蹟的參與者;融入大灣區的飛躍,成為飛躍的一員。香港青年缺乏的不是機會,缺乏的是國家情懷、民族認同。

教局把核心決策推卸予委會

香港一整代青年抗拒自己的國家,原因有多方面,但第一問責人,是教育局。教育界人士多年來對教育政策的嚴重缺失大聲疾呼,但教育局聽者藐藐,在中央強力撥亂反正之下,在其他政府部門開始迎難而上時,教育局卻示範「見難即躲」。通識科荼毒學生多年,教育界人士呼籲要取消其「必修必考」的地位,但教育局只作小修小補。通識科既然要改名,理應開宗明義,改為國民教育科。但堂堂政策局卻拒絕擔當,索性把改名的責任推卸給別人,搞笑地搞了一個「重新冠名科目委員會」,真是雙重搞笑。何謂「冠名」?收了他人慈善捐助或商業贊助,然後把該人所選擇的名字冠在自己頭上,是為「冠名」。例如李嘉誠捐助了香港大學醫學院,港大便將醫學院冠名為「李嘉誠醫學院」。教育局把通識科「冠」了什麼名?國民教育不要「冠名」,要「正名」!

教育科目的「冠名」是見難即躲,教育政策核心決策更加是見難即躲,包括最重要的課程發展、考評等關鍵決策,全部推卸給一連串諮詢委員會、發展委員會等等。設立這些委員會的精神,是廣納善言以助決策,教育局卻把它們用來逃避決策。香港無數神級青年蒙塵,他們和他們父母要怪的,就是怪教育局。

作者是教育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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