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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如何「教育」本港大學和媒體?(文:楊志剛) (09:00)

這是來自美國上周提前解封的機密文件:「行動目標:發展公開信息和私下信息,並支持相關活動,向所有國家宣示民主和自由的好處……提升美國在印太地區的參與,教育區內政府、商界、大學、中國海外留學生、新聞媒體,和普通民眾有關中國如何在全球使用壓迫手段和進行影響行動。」(註1)

美國要當「世界教員」 講中國「如何壓迫」

這是來自美國國家安全顧問的「最高指示」。簡潔、平實。因為簡潔,故此對負責具體執行的部門來說,任務清晰,絕不含糊;簡潔得對如何去完成任務不作一字,所以執行部門有無限空間無窮彈性,可用一切手段去完成任務。因為用字平實,不作驚人之語,故此這項石破天驚的大陰謀,霎眼看來好像平平無奇,其實這是不折不扣的石破天驚。斯諾登於2013年爆料美國如何偷聽全世界,包括偷聽盟友。但這也止於偷聽,現在講的是「教育」全印太區:教育其他國家的政府、商界、大學、媒體。美國除了當世界警察,還要當「世界教員」。

這份機密文件註明2042年12月31日解封,但美國剛卸任的前國家安全顧問奧布萊恩卻罕有地提前約22年,於上周將這份秘密文件解封。我形容這份文件為「最高指示」並無誇張。奧布萊恩在解封這份文件時發表聲明指出:這份文件在過去3年來,是美國政府綱領性的指導文件,並獲特朗普批准,要求所有行政機關執行(註2)。

奧布萊恩的聲明表示:「這份政策綱領指導了大量附屬性政策綱領和行動計劃,例如《美國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戰略方針》、《美國對中國經濟侵略的反制》、《美國對中國惡意影響國際組織的反制》等。這份綱領性文件以及相關的附屬文件,指導了美國傾全政府(whole-of-government)之力,來達至目標。」

美國「傾政府之力」與中國「舉國之力」實踐有異

美國的「傾全政府之力」與我國經常談到的「舉國之力」在觀念上類似,在實踐上不同。

中國的舉國之力是中央集中制,一旦統一全國戰略目標,便由上而下,制定統一行動綱領,層層下達,然後調動強大的組織力,做到方向一律,加上高紀律的執行力、做到步伐一致,將舉國力量的威力最大化。美國的「傾政府之力」是美式「民主自由」制,唯一統一的是戰略目標,至於如何達至戰略目標的具體操作手法,則絕不統一,反而是百花爭艷,萬馬奔騰;想組織亦無從組織,想高紀律亦無從紀律。

在目標一致的眾駒爭槽中,於是聯邦調查局把華裔麻省理工教授抓起來,商務部把華資企業趕出去,全是各級單位依法辦事,獨立運作,自發捍衛美國「民主價值」,不存在「有組織性」的打壓。以美國作為全球霸主多年養成的獨斷獨行文化,各州各市各鎮的事業單位在執行過程中,只會愈來愈激。因為最高指示會撐你。

我國的「舉國之力」和美國的「傾政府之力」哪一個強?首先,「舉國」和「傾政府」基本上不同。中國的「舉國之力」是傾政府之力加上全國14億人民之力。在疫情防控上,美國以全球最先進的科技、最富足的資源,然後傾全政府之力,但調動不到全民合作,在防控工作上焦頭爛額。我國則做到「全國為民,全民為國」,14億人民以犧牲和堅忍,配合國家的防控措施,使疫情受控。東、西方不少戴有色眼鏡的人士,認為西方民調機構發現中國超過90%人民認同政府工作,只是由於極權政府的威嚇和輿論監測下的愚民政策。其實以現今世代的資訊流通,間中就單一事件愚民一下還可以,要長期大面積愚弄90%人民,絕無可能。國家能夠調動全民為國,是因為首先全國為民,令人民清楚感受到全政府上下一心,為人民謀取最大幸福。

採用美國模式 中國才不會富強

「舉國之力」和西方國家傾政府之力的第二點不同,是「舉國之力」是舊中國經歷了列強入侵和一窮二白的慘痛後,新中國重新團結人民,將整體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透過集中力量辦大事而摸索得來的自創模式。西方國家自以為優越,認為中國落後,豈能承認中國制度優越之處?於是英國前首相於20年前「偷師」引入「全政府之力」這個概念,在他之前英美國家是沒有什麼「傾全政府之力」這概念。但由於文化及制度不同,英美等國家只能學到「傾政府之力」而不能做到舉國之力。它們眼光光看着中國以舉國之力高歌猛進,如何是好?最理想狀態,就是中國採納西方模式,最好是美國模式,來一個中國式的「中國特朗普鬥中國拜登」,再來一個「中國的驕傲男孩」佔領人大會議,那麼西方國家便可以安心,中國永遠不能和西方平起平坐。

這是為何美國的最高指示說:要發展「公開信息和私下信息……宣示民主和自由的好處」。無可置疑,美國是真誠希望中國採用美國模式的,因為只有這樣,中國才不會富強。

中國剛剛相反,貴國奉行什麼政治模式,是貴國自主選擇,中國絕對不會輸出中國模式。如果美國和印度等國實行中國模式,那還了得?

本港大學宜切實研究美國

話雖如此,美國要傾全政府之力,「教育印太區內政府、商界、大學、中國海外留學生、新聞媒體,和普通民眾」,其影響非同小可,絕對不能小覷。美國的種族亂局、選舉亂局、抗疫亂局、天文數字的國債,令中國不少「公知」誇誇而談「美國崩潰論」。英國從佔領全球四分之一土地面積和統治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大不列顛帝國,淪落到今天侷促英倫小島,是絕對的全面潰退,但潰退了幾乎80年,今天仍然發揮大國影響。以美國的實力,不崩不潰的龐大力量起碼維持80年。

美國於2018年發出這項最高指示,其各類情治單位和獲官費支持的非政府組織如何執行落實,只需看看2019年的香港黑暴,便知一二。美國如何「教育」本港大學?如何「教育」本港媒體?這是既有趣、又有用的學術研究議題。可惜本港大學秉持殖民地時代的腦袋和靈魂,中國研究中心多的是,美國研究中心一所都無。與其在政府教資會和研究撥款機制下,把寶貴的資源投放在以西方心態研究中國,不如以香港獨有的優勢和國際聯繫,以客觀科學的學術精神,切切實實研究美國,啟迪世界民智,造福人類。

註1:bit.ly/3qy6E11

註2:bit.ly/3sFqObi

作者是教育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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