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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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英案|張劍虹指黎智英「瞓身」參與反修例 藉《蘋果》促美國制裁阻國安法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蘋果日報》3間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繼續審訊,前《蘋果》社長張劍虹繼續作供。控方繼續問及有關黎智英下達的「編採指示」、黎對反修例示威及外國政府的態度,張劍虹指,黎智英認同美國有關禁止彈藥輸港的制裁,又「瞓身支持」反修例示威,故《蘋果日報》亦集中採訪反修例示威。

張劍虹指,黎智英2019年7月訪美後,更常談及外國對香港制裁,例如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有關人權自由、對港限制輸入槍械彈藥等法案,「黎生贊成呢啲制裁,佢認為Trump(特朗普)真係做嘢,唔係得嗰講字。」黎智英亦在《蘋果》25週年特刊撰文,指「現在卻非沒有外國勢力不可!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我們,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們越來越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張解釋稱黎認為「外國…如果有政治人物、政府官員等人訂閱或者支持《蘋果日報》,對《蘋果》係好大嘅政治保護」。

控方亦展示《蘋果日報》有關反修例示威的報道,例如《屠龍隊邊呼喚 全民勇武三罷》,張劍虹指,文章符合黎的「編採政策」,即主張「和勇唔好分化」,「如果分化,就會孤立一啲比較激進嘅示威者,呢個就係黎生嘅諗法」,又稱「有時佢(黎)去完遊行,見到有啲勇武打爛咗店呀,佢都唔覺得係咩一回事,覺得年輕人好勇囉,好投入喺場運動」,而《蘋果》港聞組亦因此「差唔多全部投入喺呢個採訪」。張又認為「黎生好支持年輕人出嚟抗爭,讚揚佢喺為咗保衛家園而犧牲,希望佢哋成為《蘋果日報》忠實讀者」,故此提出「撐學生訂閱計劃」,希望吸引年青讀者。

《明報》文字直播審訊情况:

【16:10】是日審訊提早結束,供與訟各方整理審訊文件冊,明早10時續審。

【15:48】開庭。控方問到Mark Simon(黎智英助手)如何參與在「一人一信救香港」活動中,張指「後來知道嗰封英文信,應該係黎生指示Mark草擬,但我冇同黎生confirm過。」

【15:26】休庭。

【15:17】控方續問,當時張除了接收黎的指示外,還如何參與其中。張憶述2019年5月22日「黎生要上庭嗰朝早,佢要申請去攞返本護照,我亦喺法庭,因為我準備做佢嘅擔保人…」惟控方打斷張作供,澄清想討論的事為他如何參與「一人一信救香港」活動,張重申該活動是由黎自行處理。

【14:50】張劍虹續指,最後黎智英決定「喺網上叫香港人,喺網上傳一篇簽名信畀美國總統特朗普」,該封信的範本則由《蘋果》提供,讀者只需在信中簽署便可,以及透過Twitter和Facebook等社交平台傳送信件予特朗普。《蘋果》同月24日、25日及27日的頭版全版提及「一人一信救香港」活動,寫有「簽名影畀特朗普 呼籲全球撐香港」宣傳字句。

張指該信中提及「international pressure(國際壓力)」,即指「國際上要畀中共壓力,採取啲敵對行動」,並強調黎智英當時對敵對行動的用詞是「制裁」。法官李運騰問到該信是如何草擬,張指不清楚,「黎生佢自己搵人草擬」、「佢係自己搵我哋蘋果日報其他同事去幫忙,指示佢哋設計成個畫面。」

【14:32】開庭。控方討論發生於2020年5月22日的「一人一信救香港」事件,展示黎智英與張劍虹的對話信息:

黎:劍虹,請考慮蘋果日報發動一人一信救香港。我們印製一人一信救香港信封,在星期日或星期一派,每份報紙內含十個信封。

張表示,事件背景為全國人大常委會提請審議《港區國安法》,「黎生當日朝早傳咗呢個訊息畀我…呼籲啲香港人,寫信畀美國總統、副總統、國務卿或者議員」,從而令美國政府「出聲救救香港」。控方追問即代表採取甚麼手段,張劍虹指「即係請佢哋出手干預香港呢件事,制裁呀、其他方法呀。」

【12:50】 休庭。

【12:30】張劍虹亦提到另外兩位《蘋果》主筆馮偉光與楊清奇,指兩人立場一定是「支持民主自由人權,如果寫中共政治,就一定喺批評共產黨、反共立場。」

控方其後展示同年5月17日、由黎智英傳送給張劍虹的對話信息,首段是「劍虹,蘋果廿五週年這感言你看看,有甚麼意見。」張確認,當時正值《蘋果》25週年,編採部為此準備一本特刊,並邀請黎為特刊撰寫一篇感言。

控方向張展示由黎所寫的感言,包括「對我們沒有外國勢力,現在卻非沒有外國勢力不可!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我們,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們越來越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

張解釋該段意指「外國…如果有政治人物、政府官員等人訂閱或者支持《蘋果日報》,對《蘋果》係好大嘅政治保護」,以及若他們能夠支持香港,「對香港嘅自由同法治好重要,對香港係一種保護。」

【12:14】控方展示另一則日期是2020年4月、黎智英與張劍虹的對話信息:

黎:劍虹,你認識顏純釣(鈎)嗎?他文章寫得真好,我想和他見見面

張:老闆,我不認識。我問一下有誰認識,看能否約到

另一則為張與顏純鈎的對話信息: 

顏:謝謝張先生,你就是聞名報界的沙膽虹嗎?每周一至三篇很靈活,我可以接受,試試看,

張指顏純鈎正是「寫社論嗰位『方圓』」,又憶述當時他透過名為李碧華的《蘋果》專欄作家,找到顏的聯絡方法,並親自向對方轉達「黎生希望你可以為《蘋果日報》副刊,每個禮拜寫一至三篇」,其後「顏先生好爽快咁答應咗」、「我匯報返畀黎生聽,黎生好開心。」

張續指「黎生同我講,佢(顏)係熟悉共產黨,所以佢寫反共嘅文章,同埋批評政府嘅文章寫得好好。」

【11:52】開庭。控方繼續有關黎智英「編採政策」的議題,並展示黎智英與張劍虹的對話信息:

黎:劍虹,今朝看台蘋深感你昨晚說話是對的。台蘋雜誌化有其形而無其實,做的新聞專題和專訪都不夠深入,要在加強調查,探討和分析做好,及將文章寫好和標題搶眼,才能以後吸引讀者參與做會員。

張表示,黎當時所說的「加強」是指加強報道台灣總統選舉的採訪工作,以及深化《台灣蘋果日報》報道內容,如多做調查報道,「因為嗰陣,民進黨蔡英文同國民黨韓國瑜都爭得好犀利。」張補充指,當時《蘋果》會使用《台蘋》有關台灣大選的報道內容。

【11:09】休庭

【11:05】張劍虹確認控方展示的多篇《蘋果》文章,均按照黎定下「編採政策」而撰寫。控方追問張曾否不遵從相關「編採政策」,張指「我記憶中,無冇跟黎生指示做。」

【10:50】控方展示多篇《蘋果日報》於2019年間的文章,其中一文題為 《屠龍隊邊呼喚 全民勇武三罷》。張劍虹指該篇文章符合黎定下的「編採政策」,即主張「和勇唔好分化」。張解釋指,抗爭需要和平者與勇武者團結合力才事成,「如果分化,就會孤立一啲比較激進嘅示威者,呢個就係黎生嘅諗法。」

控方問甚麼是激進活動,張稱「嗰時好興暴動呀、打爛啲舖頭呀」。法官李運騰關注說法只是張的個人看法,抑或是黎的看法?張回答「有時佢(黎)去完遊行,見到有啲勇武打爛咗店呀,佢都唔覺得係咩一回事,覺得年輕人好勇囉,好投入喺場運動。」

【10:36】張劍虹續指,當黎智英不在港時,他會暫代黎主持「飯盒會」。此外,張指2019年間「差唔多每日都會有好多關於呢場運動嘅新聞,所以成個(蘋果)港聞組差唔多全部投入喺呢個採訪」,並形容當時黎「好瞓身支持成個抗爭運動」、「每一個遊行黎生自己都會參與,又會行頭,負責揸埋旗,所以成間公司都會好投入。」

【10:25】 控方展示《蘋果》推出名為「撐學生訂閱計劃」的宣傳照片。張表示,該計劃於同年8月實行,旨在呼籲市民捐錢給《蘋果》,讓學生可以免費觀看《蘋果》,「如果有人捐300蚊,一個學生可以享有一年免費睇《蘋果日報》。」

張又指,「黎生好支持年輕人出嚟抗爭,讚揚佢喺為咗保衛家園而犧牲,希望佢哋成為《蘋果日報》忠實讀者。」控方追問黎智英支持年輕人反抗的對象是誰?張回應「中共、同嗰時警察用暴力鎮壓。」

【10:01】 法庭開庭。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自本月8日起因私人事宜缺席聆訊兩周,彭今天重新加入審訊。

控方討論發生於2019年下半年的事件,問及《蘋果》清談節目的觀眾對象。張劍虹指對象是《蘋果》訂閱用戶,「年輕人少睇實體報紙⋯⋯所以蘋果好重視網上影片,想吸引年青人睇網上新聞」,又提及「希望多啲年輕人睇『反送中』嘅新聞同影片⋯⋯想佢哋多啲了解同投入呢場運動」。

張又指,同年7月黎智英訪美後,愈來愈多談及外國對香港實施制裁,例如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有關人權自由、對港限制輸入槍械彈藥等法案,「咁黎生贊成呢啲制裁,佢認為Trump(特朗普)真係做嘢,唔係得嗰講字。」

明報記者 譚希琳、湯璧瑜、楊志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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