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最終於8月2日竄訪台灣。筆者認為,佩洛西訪台是美方挑戰「一個中國」底線及在中美關係上背信棄義的極限施壓行動,對中美關係的穩定性、安全性及全球和平秩序將造成無可彌補的嚴重損害。
佩洛西的失分和失足
事實上,此舉對佩洛西而言是失分和失足之舉,個人得到的短暫光環和虛榮,無法彌補其最終的政治失敗,也無法挽救美國霸權的下沉趨勢。
「佩洛西光環」這種自私自利的冷戰光環,只有短期的媒體效應和虛榮心自慰功能,沒有長期的政治遺產和美德定位。竄訪台灣不能真正帶來選舉利益,因這一鹵莽舉動,損害了美國民主黨政府修復經濟和管理中美關係風險的制度性努力,導致美國選民不能從民主黨執政中獲得實際利益與回報,最終很可能通過選票逆向懲罰民主黨。
佩洛西的失敗,也是美國政黨政治和民主制度的失敗。政黨淪為個人道德追求的工具,政黨內部協商理性和公共性淪喪,而三權分立與制衡的憲制民主及美國職業化的外交政策傳統亦被證明失效,佩洛西必然是美國民主歷史的重大污點。而美國民主若要重建,必然要對她「清污」與切割,長期來看她亦不會得到任何正面的政治名分。
美國政黨選舉文化的劣質化,誘導政客為了選舉利益,不顧世界和平與美國長期利益,無所不用其極;民主黨政治家的「價值觀中心主義」,也導致其不能以常人理性和冷靜心智走專業化外交路線,價值觀本身成了教條和意識形態,並催生其虛幻的歷史使命感和拯救倫理。
佩洛西的邪惡心智來源還不止這些。她對個人歷史定位的私利本質與道德虛榮心,以這種引發中美、兩岸和全球關係緊張的方式形成個人焦點效應;對美國霸權下沉的深刻危機感和維護霸權的歇斯底里氣質,令中國被認為是造成美國霸權下沉的直接和主要原因,中國成了美國霸權失敗的「替罪羊」。
烏克蘭戰爭模式給了佩洛西之類的冷戰政客以錯誤信心和行為指引,將台灣「烏克蘭化」以遏制和圍堵中國大陸,成了他們在外交和戰略選擇上的條件反射。
隨着烏克蘭戰爭陷入僵局、歐洲普遍陷入能源危機、美國國內嚴重通脹和產業鏈波動、美元霸權鬆動,以及在挑戰中國的主要範疇上陷於失敗,成為推動世界秩序演變的重要動因。而台灣在經歷一定程度和期限的內外亂局及鬥爭之後必然回歸祖國,國家統一民族復興的正義事業,不可能被佩洛西撼動和逆轉。
美國外交失責與民主失能
中美建交的最關鍵政治基礎,就是在台灣問題上的「一個中國」原則,其中「斷交」——即不發展官方關係——是美方在中美三個聯合公報中的明文承諾,也是美國政府長期確認和重申的基本立場。但自拜登政府上台以來,「一個中國」原則被美方單方面掏空和虛置。美方無論是政治上還是法律上,都在尋求虛化「一個中國」,尋求兩岸問題上的戰略清晰化,發展不正常、不合規的美台關係。美方逐步形成了以《台灣關係法》和「對台6項保證」,來擠壓和削弱中美三個聯合公報的偏執而危險的台灣政策體系,並以涉台法案對台灣實行非法的長臂管轄和「類殖民地」控制。此次危機,就是美方單方面長期危險操作的惡果。
佩洛西訪台,無論具體實現形式如何,都將確立一個破壞國際法與國際關係基本準則的惡劣先例,並誤導其他西方國家的「效仿」行為。如果「五眼聯盟」國家或「印太經濟框架」成員國,甚至北約成員國紛紛效仿,與美國一起破壞聯合國大會第2758號決議所確認的「一個中國」原則及其國際法效力,西方國家將走向「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的反面,與人類和平發展的正義潮流相對立。
佩洛西訪台,暴露出中美建立防範極端危險的「戰略護欄」機制陷於失敗,甚至中美最高元首的直接通話機制(7月28日)也難以阻擋危險發生。這對中美雙方尋求建立大國安全準則的共同努力,是致命性打擊。佩洛西一意孤行的結果,也證明美國外交嚴重喪失專業性和責任倫理,淪為個別政客尋求所謂歷史定位的工具,並證明美國憲制體系的糾錯性和制衡理性進一步失效,暴露出美國民主體制的深刻內在危機。
佩洛西訪台更長遠的負面影響,是危及中美整體經貿關係和全球產業鏈安全,對全球後疫情時代重啟經濟及恢復增長,將造成嚴重打擊。中美貿易戰以美方高通脹和全球信譽下降為代價,美方內部有建設力量尋求緩和中美經貿關係,修復美國利益漏洞;但佩洛西訪台是以政治私利綁架和凌駕中美及全球經濟大局,將美國內部理性自救力量及其努力進行了戰略性「清零」。隨着訪台行為帶來的直接軍事衝突和台灣產業鏈嚴重波動,全球產業鏈安全將陷入新一輪斷裂危機。
台灣是最大受害者
此次佩洛西訪台的最大受害者是台灣。這一官方來往行為,必然直接損害台海和平現狀及發展利益。儘管訪問本身只是象徵性的,但對兩岸經貿合作、和平發展與人員來往,將造成嚴重的不信任甚至斷裂後果。大陸必然採取維護主權的積極行動,對「台獨」勢力和干預勢力施行綜合打擊,台灣付出的整體、長期代價無可估量。
美台此類極限互動,將加大大陸《反分裂國家法》中「非和平方式」解決台灣問題的現實可能和實施壓力,進一步限縮「和平統一」空間,其最終結果也是台灣損失最大。同時,訪台行為對台灣經濟民生基本面都將造成巨大衝擊,但這種結果也是台灣自身放任台獨與外部干預必然要吞下的苦果。
民進黨即便再有台獨追求,但並無與大陸極限對抗的實力;如果沿着「烏克蘭化」方向演變,不僅是台灣和平的葬送者,也是台灣民主「自污」的罪人。
經此一事,台灣人民應能深刻體會「統一有好處、『台獨』是絕路、外人靠不住」的道理。
作者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法學院副教授、海峽兩岸關係法學研究會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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